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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篆愁君】【作者:迷男】【完】
匿名用户
2016-01-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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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旖旎坐在观音殿外的台阶上,一阵带着浅浅沙腥的微风吹过,无数粉嫩的幼瓣不胜纤柔的从枝头飘了下来,偶尔有几片被卷裹着吹到旖旎的鞋子旁边。旖旎用指尖拈起一片浅红,这碧桃花从江南开到江北,从华东开到渭西,一路繁花,一路拥簇,把偌大的天朝装点的如锦似缎无限明媚。家里的琼花想必早都谢了,这里的碧桃却正当芳时,难怪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,山寺桃花始盛开,真真个应景,想到这,旖旎不由得噗的笑了。她总是这样,在自己的思绪里千年游弋,自得其乐。

  「咦?」旖旎调皮的视线四处闲散扫着院子里的春光,不经意的从卵石铺就的小径掠过,竟发现石径旁侍立的石雕别有蹊跷,不由得惊奇的站起来,凑过去细瞧。「这,这,这是个蜗牛吗?」旖旎的指尖摩挲着汉白玉石雕壳上的螺纹,越看越惊诧,正经庙殿前安置的不都是负碑的赑屃呢?什么时候蜗牛也抢着干这个苦活了?这么一想又觉好笑,不由得拍拍它的触脚,玩笑道:「兄台,任重而道远啊!汝将慢慢而求索!」这个石雕也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,沁痕斑驳,勉强看出汉白玉的材质,在阳光下似金似玉竟大有古趣。可再有古趣也引不得旖旎姑娘再多看几眼,正要转身离开的空档,忽的一阵羊角风卷起,一片落花巧巧的撞上了她的眼珠,顿时酸疼难耐,泪珠冲睫而出,盈盈坠落,堪堪的有一滴坠在她抚着的触脚上,转瞬就没了进去。

  旖旎忍了好一会不适,眨了几次眼睛,看东西没什么妨碍,才举步朝前殿行去。这圣母庙说是庙,着实可怜,不过两进的光景,仿古仿得驴唇不对马嘴,如意窗、海棠窗赫赫出现在白墙青瓦的外墙上,和着金光灿灿的庑殿顶,简直就是关公战秦琼,不知所谓。不过,这些着实让旖旎看的开心,别人看的是风景,她看的是笑话。前殿的观音旖旎着实没有兴趣去拜一拜求一求,也就出了圣母庙,在这偌大的影视城闲逛起来。

  不知什么时候晌晴的天竟然彤云密布,隐隐雷声轰鸣,几个瞬息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,旖旎懊恼自己一时手懒,不肯带伞,脚步慌乱的随便踏进了路边一家窗明几净的店堂,一边细细的压着被风吹乱的裙摆,一边用明媚的大眼四处打量,只见墙壁上错落有致的挂着无数画作,角落也堆叠无数的画框,原来是家画廊。

  半晌也不见店员出来招呼,外面大雨滂沱,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。也罢,既来之则安之,旖旎笑了笑,也就仰着头一幅画作接一幅,信步闲散的看了下去。」咦,今天这是奇了?」眼前一帧画作似出幼童之手,笔触天然稚趣,画的恰恰又是一只蜗牛,慵慵懒懒的探出头来,惬意又闲适。这也不稀奇,稀奇的是那留白处提了半阙词,偏偏笔法沧桑。

  却笑人间多事,一壳蜗涎光景,颠倒死英雄。

  云日空蒙里,玉鹤任西东。

  图与字似乎在辩诘,偏偏相映成趣,旖旎不觉看的出神。

  这蜗牛定是想说,你们自管你们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,又何苦拿我作筏子说事!

  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?

  子非我,安知我不知鱼之乐?

  旖旎好笑的回头,看向身后这个促狭鬼,不料这促狭鬼竟然容貌堂堂,斯文讨喜。一件白衬衫,一件米色休闲裤,长身玉立。一副平光镜遮不住眸子灼灼,浓眉修长,正斜挑着,微笑着,看着自己。旖旎自是知道男人这幅样子因为什么,也不知被多少男人这幅样子看过,偏偏此刻竟觉心跳的有点快,脸蛋就不自觉的慢慢的酡红。

  「我叫篆愁,鱼鸟篆,秋心愁。我姓,宋。」

  认识宋篆愁久了,旖旎才知道天下竟有人渊博至此,典籍钩沉娓娓而谈,词章文藻信手而就,尤其是千年秘史隐闻,能讲的你瞠目结舌弯腰大乐,一个国学博士实在不能褒赞其才能之万一。也是认识宋篆愁久了,旖旎才知道天下竟有人能温吞至此,起坐行卧慢条斯理,生活琐事延迟拖沓,尤其是每每与人争纷,往往不战自退,不得不战也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,一个生活白痴也实在不能贬斥其无能之万一。

  做朋友自然是千好万好,可做男女朋友千好万好还要挑出一丝不好,何况宋篆愁的处世之道是真真的不能挑,不堪挑。就连亲吻和拥抱都要女孩子主动,更不要说一沾到鱼水之欢的边那人就脸红涩语,于是急性子的旖旎和慢性子的宋篆愁也如同世间千万对小儿女一样,吵着闹着让着爱着继续着。

  转眼一年就翻了过去,渭南的黄土地再一次柳绿桃红。旖旎停在这个小城市足足一年了,她的心慢慢的变得越来越不安,这份不安随着宋篆愁那块木头的不安以乘方的速度累计。那块木头回家越来越晚,那块木头背对自己的时候眼里隐约愁苦,那块木头一周总会消失两天,说是去了画廊可两次三番自己都没有寻到。

  一个男人有才华也好没才华也好,生活白痴也好不白痴也好,总要是自己的才能继续,旖旎不由自主的钻了牛角尖,往最难堪的地方想去,于是选择了最笨的方法,跟着他。

  影视城一如既往的喧嚣热闹,那些花啊那些春光啊总是隔着人群露在不经意的角落,可惜,今年的旖旎再没了去年的自得其乐。宋篆愁的衣角消失在观音殿门外,旖旎跟了进去,果然院落里寂然花落,廖无一人。突然颈后一痛,旖旎软软的倒在碧桃花下,浅蓝色的裙摆把深深浅浅的红英带着飞起。

  旖旎缓缓的醒过来,眼前一片漆黑,慢慢的眼睛终于能看清,深深地抽了口气,不知何时自己竟被用一种难堪的姿势绑着,双手缚在身下,似乎是麻绳,一圈圈的绕着丝毫不能动作不知拴在哪里。双腿回折到头顶,被分的开开的,足踝被绳索系住,也不知被吊在什么地方,最可怕的是短裙垂在小腹上,内裤还被褪了下来。

  旖旎深深地呼吸,努力的镇静,惊慌帮不了自己。咬着唇努力转着头从腿间的空隙打量,一种奇异的视角向上看去,竟然是凤目微睁,面带微笑的观音,她就那么看着自己赤裸的羞处,似乎想要说什么。轰的一声,旖旎心里剧烈震颤,猛地挣扎起来,带动脚腕上的幼绳,这才发现,原来那两根绳子竟然是系在绕膝抚腕的观音双臂之上。

  「啧啧,真是个淫荡的小骚货,自己就扭起来了!」一个粗哑的男声从角落响起。

  「谁?你是谁?放开我?」

  一个头点着香疤的光头从腿间探出来,目光邪肆,笑容狰狞,粗硕的大手摸上了旖旎细腻的大腿,拇指压着她膝盖后的腿窝摩挲,摸的她不停颤抖,皮肤片片寒栗。剧烈的扭动挣扎逃避在绳索的捆扎下完全无力,旖旎的声音惊恐带着哭意,」你是圣母庙的主持,你竟然做这样的事情,你就不怕菩萨报应吗?」「报应,哈哈,你让菩萨出个声啊,出个声我就放了你」烛火下锃亮的光头越凑越近,享受的闻着旖旎蜜穴的味道,竟然吐出粗大的舌头。旖旎绝望的闭上眼睛,只听咚的一声,然后再无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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