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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都市]玫瑰劫(全本)-15
匿名用户
2024-03-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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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五章玉趾纤纤 目前为止,本书已经出现了两次强奸和一次谋杀。现在让我们来说说本书的女主角,联邦特工克拉丽丝•史达琳,免得一旦她也遭遇什么不幸时,大家对她还所知甚少。我们讲过了不少史达琳的故事,不过,史达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?吃什么样的饭,穿什么样的衣,喜欢什么,害怕什么,又讨厌过什么? 大家能不能对她如此熟悉,在大街上看到一个女孩子飘然而过,就会思忖一下,“哦,那里那里倒是有点像史达琳嘛!” 我们先来看看她的相貌。 本书在不同的场合反复指出,史达琳并不是一个绝色女子。 两个月前被卖做性奴的蓓丝和刚刚被奸杀的艾琳,那才算得上花容月貌,楚楚动人。 史达琳甚至都不是FBI里最漂亮的女特工。 问题是,史达琳自己会同意这种说法么?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夸她漂亮? 看到本书作者这样诋毁自己,万一史达琳发起小姐脾气,把作者告上法庭怎么办?她也是名人,在她的地盘上,难保陪审团不偏心。 况且我们也知道,史达琳记仇,如果谁得罪了她,非亲手报复一番不可。 幸运的是,史达琳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恰好是光艳照人的蓓丝,两个人又常常腻在一起,史达琳一直生活在蓓丝的耀眼光环之下,久而久之,对自己的姿色也就没有了什么信心。 这对本书作者是个好消息,不用担心某一天会突然收到法庭的传票。这对本书的读者也是个好消息。作者不会被抓进监狱,也就能把本书写完。要知道,如果被判有罪,虽然服刑期间空闲有的是,但作者一定早吓破了胆,哪里还敢再提“史达琳”三字! 整天和大美人蓓丝在一起,史达琳难免会暗自做些比较。比较的结果常常令她沮丧。个子没有蓓丝高,乳房没有蓓丝大,眼睛没有蓓丝媚,就连笑容也没有蓓丝来得甜。她永远也学不会蓓丝精妙的化妆,每天不过例行公事地涂涂润肤液而已,连口红都少得用。 说起口红,史达琳其实最不满意自己的嘴唇。每次照镜子她都会皱上半天眉头。嘴唇的色泽还算鲜艳,不过上唇下唇都生得过于单薄,只要不是露齿微笑,怎么看都像用力抿在一起,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生气。读大学时,史达琳又很少主动冲男孩子微笑,结果吓退了不少有心摘花的追求者。 史达琳也不喜欢自己的鼻子。鼻梁倒还挺拔笔直,鼻翼也算秀气,就是鼻尖微微向上挑了那么一下,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儿太尖。肉肉的鼻子当然不好看,不过,她觉得自己的面庞和身材一样,都娇小玲珑,于是鼻尖就愈发显得突出。加上薄薄的嘴唇,真是满脸的严肃相。 “怪不得别人都背后叫你,‘男人婆’、‘铁姑娘’。”史达琳对着镜子叹气。 如果坐在镜前的史达琳还脱光了衣服,她就会发现,其实她的皮肤也不像女友们夸奖的那样完美。不错,肌理细腻又富于弹性,毛孔也幼小得仿佛东方少女,全身上下还没有什么难看的斑点,可她的皮肤怎么也晒不出漂亮的古铜色。看着别人刻意晒成的深色皮肤,她就打消了穿着比基尼去游泳的念头。 此外,她是个健身狂,游泳、跑步、瑜珈样样喜欢。由于持续锻炼,握起拳头,前臂就有肌肉线条在皮肤下面隐隐跳动。好在多是有氧运动,肌肉细长,全身脂肪也少,穿起衣服远远看起来,不过一个刻意保持身材的苗条小女子。再加上她的骨骼不大,倒常常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错觉。 如果,史达琳有充足的时间,她还会发现更多不满之处,比如她的乳房不够大,乳晕也有点小,乳头更没有蓓丝的突出;二脚趾跟大脚趾一般齐,头发颜色比她所希望的金黄稍深了一点儿,肚脐收成一个浅浅的小洞、而不像有的人那样性感地突出来,等等,等等。她甚至能把这些缺点写满整整一个笔记本。 和其他女孩子一样,在穿衣镜面前,史达琳对自己也是极度挑剔毫不妥协。 不过,大学里她很忙。她选了两个专业,又要打工付学费,所以她并没有时间整天脱光了衣服,坐在镜子前面对着自己的身体自怨自艾。而且,她对自己的身体容貌其实并不上心。她没有男友,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交男友。除了拼命学习、毕业后找个理想的工作(比如进入FBI),其它任何事情根本无法顾及。 于是,好不容易才发现的那些缺点,很快就会被她抛到脑后,就像她每次准备统计考试的时候,也总是记不准那些复杂的公式一样。 大学期间史达琳的成绩倒还不坏。岂止不坏,她甚至还拿过一年的奖学金,而且当了两个学期的助教,帮心理学老师改作业,薪水自然比在麦当劳打工高很多。这要归功于她的敏感、勤奋、和百折不挠。 此外,不知道什么原因,她有种异乎常人的洞察力,往往能从蛛丝马迹推断出复杂的案情。这一特长让她刚进FBI就大出风头。 当然,这些都是闲话,以后有时间,还能再聊聊史达琳在大学里的逸事。现在,还是让我们再回到她的身体上吧。 史达琳并非绝色,但这并不是说她的身上就没有迷人之处。即使在史达琳自己看来,她的身体也并非一无是处。如同任何一个普通女子,哪怕相貌平平,让人过目即忘,也总能在自己身上找出几处还值得夸耀的地方。 史达琳也是个年轻女子,当然不能免俗。 她认为自己全身上下最出色的,算是自己的两腿。个子不高,腿却很长,既光滑又笔直,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。她觉得自己的小腿尤其漂亮。可惜,就像她总是忘掉身上的“缺陷”那样,她也常常忘记展示自己性感的大腿。这个毛病被蓓丝纠正了很久,大学快毕业时史达琳才习惯穿短裤和超短裙。不过,一毕业她就进了FBI,工作时间自然要正式着装,即便套裙也不能高过膝盖两寸。 直到碰到了基尼,她才又重新想起,自己的两腿是多么迷人。而熟知史达琳的人,对她相貌的评价,要比史达琳自己大方许多。 和见识过史达琳裸体的女友一样,大美女蓓丝也坚信,虽然个子不算高,以史达琳的身材,去做一个内衣模特依然绰绰有余。 蓓丝一再告诉史达琳她的屁股最漂亮。两瓣嫩嫩的臀丘,虽不丰硕肥腻,但却相当紧凑,即使不着一丝,也毫不下垂,从大腿根处的内侧陡然隆起,两个饱满的半球间夹出一道深深的股沟,加上又窄又软的小蛮腰,从后面看过去,史达琳的小屁股竟是意外的肉感,完全当得起“挺俏”二字。 蓓丝甚至说过,史达琳光着屁股侧身躺在床上的景象,会让她生出扑上去,在饱满的小屁股上狠狠亲一口的冲动,甚至会有“同性恋也许很有趣”的念头。 史达琳却一直不太相信蓓丝的这个说法,总觉得好朋友在安慰自己。只是由于莫名其妙的原因,将来的某一天她突然改穿丁字裤,而且只穿丁字裤之后,长裤或裙子的布料轻轻抚弄自己毫无遮掩的整个臀丘时,她才真正明白了自己屁股的丰盈和诱人。 这件事说明,虽然史达琳有着极强的洞察力,又长于分析,已经成长为一个能干的特工,但她对自己身体的观察,却是既迟钝又不足。在内心深处,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貌美如花,甚至对自己的姿色常常缺乏信心。即使好朋友一遍遍重复她是多么迷人,她还是将信将疑。而且她又太忙,以至于很快就把自己身体的一切都抛到脑后。 这件事还说明,史达琳凡事都要亲历亲为,然后才会相信。这倒不是说她信不过别人,或者天生患有疑虑症。我们知道,史达琳从小父母双亡,十几岁就无依无靠,没有亲人没有家庭,一直独立生活。处在她那样的境地,你也会早早养成“凡事只有眼见为实”的习惯。 ************ 七月二十四日,星期五,东部时间,10:35,马里兰 “理查德,你好,我是史达琳。”史达琳斜靠在沙发上,拨通了她的同事、FBI行为研究中心外勤特工理查德办公室的电话。理查德在她出事后接手了“阿肯色系列奸杀案”。虽然行为研究中心主任克劳福德仍然坚持史达琳在家好好休养,但史达琳还是很容易就说服理查德,随时偷偷向她通报最新的案情。 “嗨,史达琳。昨天我们核实了遇害者的身份,她是阿肯色州的艾琳•葛兰姆,十七岁,成绩优秀的高二学生。父亲凯文•葛兰姆是一家跨国精密仪器公司的高层技术主管,正在欧洲出差。 母亲简是地方报纸的专栏作家,在当地小有名气。艾琳是他们的独生女。葛兰姆一家在当地非常受尊敬。凯文和简都非常积极地参加各种公益活动。总之,一个背景良好的上层家庭。 据简说,艾琳从上个周五,也就是七月十七日,突然显得心事重重,整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。但艾琳什么也没有告诉简。七月二十日,星期一的中午,艾琳说要去学校参加校啦啦队的活动,开了简的黑色沃尔沃轿车。此后再无音讯。不过学校证实,那天校啦啦队根本没有任何活动。母女两人之中显然有人撒了谎。 艾琳有一个男友,叫麦特,当地高中最有前途的橄榄球明星,今年夏天毕业,拿到了德克萨斯大学的全额体育奖学金。从十三号起他在奥斯丁参加德大橄榄球队的暑期集训,但他家里人说麦特周六晚上,也就是七月十八号,就自己开车去了训练营。 简怀疑艾琳很可能和麦特吵了架。麦特在去训练营前的前两天,打过七次电话,艾琳一个都没有接。周六下午麦特找上门来,但艾琳也没有见他。不过,他们在一起将近三年,关系一直很稳定。双方父母也都是好朋友。看得出来,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两个会结婚。” “这样说来,应该好好询问一下麦特。”史达琳说:“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,男友知道的也许远远比父母多,即使他们刚刚吵过架。” “我今天下午就飞奥斯汀。”理查德解释道。 “那辆黑色沃尔沃找到了吗?”史达琳问。 “找到了,在一个州立公园的公共停车场。经过鉴定,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只有艾琳和简的指纹和毛发。” “有没有目击证人?” “那个停车场非常偏僻。当时又是周一下午,游人稀少。目前还没有发现目击者。不过,我们推测那里也许并不是绑架现场。” “虽然我们已经确定艾琳是连环奸杀案的受害者,但对简的证词还要交叉验证,”史达琳沉吟道:“尸检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?” “总体来说,跟前面四起凶手高度一致。不过还是有几个特殊的地方。比如,我们在艾琳的牙齿上发现了一些纤维,初步的分析,那是一种很不常见的布料。艾琳的家里没有发现这种布料。我们猜测也许来自罪犯的衣服。” “能以此来确定布料的产地或品牌吗?” “实验室正在排查。两三天后可能会有结果。” “收获不小,”史达琳换了一个斜靠的姿势,“真想和你们并肩调查。” “你会的,史达琳,我们都相信你很快就会回来的。对了,我马上把新的资料传真给你。” “多谢,理查德。保重。” “别客气,史达琳,保重。” 挂上电话一分钟,桌子上的传真机就开始“吱吱”作响。很快,史达琳手中多了一厚叠文件。她在背后垫了两个垫枕,飞快地读起来。 虽然传真照片的效果很差,但史达琳还能一眼看出,艾琳•葛兰姆是一个充满活力的漂亮女孩。史达琳不禁一阵心痛。这样灿烂的一个女孩,居然被那样残忍地强奸、杀害。更让她难受的是艾琳那张天使般纯洁的面庞。望着照片里漂亮姑娘笑吟吟的眼睛,史达琳心中默默地说道,艾琳,相信我,我会抓到凶手,为你和其他的女孩子,为我们报仇的。 “有什么新消息?”娜拉从厨房走过来,拿起了传真照片,“这就是那个受害者?她真漂亮,真年轻啊。” “是啊,才十七岁。”史达琳神情黯然。 “那比我还年轻呢。”娜拉的声音里满是惋惜,“她叫什么名字?” “艾琳,艾琳•葛兰姆,一个全优学生,校啦啦队长,社区活动志愿者。” “太不公平了,”娜拉恨恨道:“史达琳,让我帮你吧。我们一起抓住那个凶手!” “娜拉,你不是一直在帮我吗?”史达琳笑了笑,“你现在就能帮我一个大忙,书架上有一个黑色的大档案夹,你帮我拿过来。谢谢。” 档案夹里是前面四个受害者的个人资料。史达琳把它们在茶几上一字排开,认真地研究她们的异同。娜拉也坐在沙发的扶手上,兴致勃勃地读着那些可怕的描述。 “你在寻找什么?”娜拉问。 “受害者的相同或相似之处。”史达琳并没有抬头,“这样就可以发现凶手喜欢找什么样的受害人。比如,前四个受害人有这样的共同特征:都是年轻的白人女子,最大的二十一岁,最小的才十六岁。漂亮,看看这些照片,她们都很迷人。她们都有男友,也都未结婚。而且,她们都……” “她们都是乖女孩。”娜拉翻着手中的照片,插了一句。 “哦?乖女孩?”史达琳问。 “是呀,”娜拉解释道:“在我们的中学里,女学生总是分成那么几种,泼辣的、风流的、乖巧的。只要看看她们的眼睛,你就知道她们是乖女孩。你知道,老师父母喜欢的那种,好好学习,从不惹是生非。” “嗯,她们的确看起来很本分……”史达琳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,眼睛放出光来。“但有趣的是,算上艾琳,五个遇害者中的三个,在失踪前,都向家人或朋友撒了谎,说她们要去看电影或是去学校。但她们并没有去,反而失踪了。这也许说明,她们并不是被随机绑架的。她们也许打算去什么,不能告诉别人的地方,然后在那里遭到了绑架。” “可她们会去什么样的地方呢?要知道,一个女孩子不能告诉父母的地方实在太多了,象无上装酒吧、脱衣舞厅、成人电影院,或是随便什么地方和什么男人偷情。”娜拉说。 “是呀,现在我们还推断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。”史达琳说:“但这告诉我们必须注意绑架发生的一致性。这五个姑娘在失踪前都多多少少有些反常。一个乖女孩,心烦意乱的时候会去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地方呢……” “啊!”一直随手翻着照片的娜拉突然尖叫一声,脸色突变,一下扔掉那些照片,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,从沙发上跳起来,闪电般冲进浴室,掀开坐便盖子趴上去,一阵大吐。 “唉,忘了提醒她……”史达琳叹了口气坐直身子,尽量捡起来散落在沙发和地毯上的那几张照片。都是一个受害者的,前面两张是一个生香活艳的少女,后面几张是那姑娘裸尸的特写,乳房和下身都血肉模糊。即使自己算个老手,史达琳还清楚地记得,当初进行尸检时,自己如何一阵阵强烈地反胃。 娜拉终于回来了,脸色惨白,脚步都有些摇晃。 “你还好吧,对不起,忘了警告你……”史达琳满是歉意。 “没关系,”娜拉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,“我相信下次就不会再吐了。” “休息一下,”史达琳伸了个懒腰,“我知道你没有吃午饭的胃口,但你还能做午饭么?要不然我叫个中餐外卖?” “哼,”娜拉恢复了一丝生气,脸上也有了点儿血色,“我不做午饭,某个特工大人岂不要被活活饿死啦!说,想吃什么,牛排还是煎鱼?” “对了,”已经进了厨房的娜拉突然又伸出头来,“昨天晚上说好的事,你可不能反悔呦!” 听着娜拉得意的语气,史达琳暗自苦笑了一声, 这丫头的神经还蛮坚强嘛。 ************ 七月二十四日,星期五,东部时间,13:10,马里兰 客厅的窗户全部打开,虽是夏日午后,天气倒还清爽,微风不时轻轻吹进来,让人懒洋洋的。史达琳靠在长沙发里,打着厚厚石膏的右脚伸直平放在小茶几上,而娜拉跪在旁边的地毯上,整个脑袋都凑在史达琳的右脚前,仔细地研究着。 为了防止右脚肌肉萎缩,医生建议史达琳每天按摩至少四十分钟,最好上下午分成两组。腿上打着石膏,自己按摩极为不便,史达琳试了试,不一会就腰酸腿麻,索性断了这个念头。昨天夜里史达琳无意间说起,不想娜拉听了却兴奋异常,跃跃欲试,甚至逼着史达琳翻出那份指法说明书。 被娜拉缠了一个早晨,史达琳没有办法,只好同意让她在午饭后试一次。但条件是:“不准挠我痒痒!” 也许因为父母双亡,她一个人孤单惯了,史达琳从小就不喜欢让别人触摸自己的身体,就算和女伴儿们聊天,也总是刻意站出一臂之隔。而出事那晚,落入川特手中、备受那几个畜生的摧残折辱,让她在身体接触方面变得更加敏感。 任何人都不例外。 所以,当娜拉的双手捉住她赤裸的右脚时,史达琳虽想努力放松,但还是不由自主绷紧了身子,一副要逃的样子。 “放松,放松一点,特工女士。”娜拉摊开手,夸张地表示不满。其实看着史达琳紧皱的眉头,慌乱的眼神,和滑腻的小腿肌肤下面一丝丝跳动的肌肉,即使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,娜拉心里还是乐开了花。要不是亲眼所见,她才不相信史达琳这样的女特工,居然会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第一次被男友爱抚时那样手足无措。 “唔……真糟糕,”史达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总是有些别扭……” “这样吧,”娜拉在手上涂满按摩油,“我继续,你看书。不过,”她调皮地盯了史达琳一眼,“你可要记住,不能再大惊小怪了。要知道,我的自信心也是易碎品呢。” 即便如此,当娜拉细长的手指捉住一丝不着的脚心时,史达琳还是扭捏了半晌。不仅原本就娇嫩如丝的脚心,就连每个趾丘,也因陡然升起的期待而变成一个个痒处,似乎全副的精神,都集中在那方寸之间。娜拉一个脚趾一个脚趾慢慢揉搓过去时,那种淡淡的刺痒,让史达琳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。她苦笑着捧起手中的杂志,努力读下去。 幸好娜拉心灵手巧,最初那阵酥麻刺痒过去后,史达琳渐渐觉出右脚的筋肉活动开来,血液流速在加快,脚心也开始一点一点发热。整个右脚,在骨折后似乎第一次有了生气。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舒畅,暖洋洋的,从脚心悄悄地一路游走上来,连大腿内侧也似乎有了一丝暖意。 一丝呻吟险些从史达琳的鼻孔里溜出去。 她连忙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。 “怎么样,舒服吧!”娜拉虽然一直注视着手中精致的小脚丫,但史达琳刚才的小动作,还是没有逃过她眼角的余光,“我有当按摩师的天赋吧?”她丝毫也不想掩饰自己的得意。 “嗯,不错,”史达琳没敢抬头,“接近专业水准。” “你看我够不够格做你的私人按摩师,”娜拉忽然停下来,专心地盯着手中的秀足,轻轻叹了口气,“小脚丫长得真好,不算大,可是精致,捏在手里很舒服呢。” “哼!你这个鬼丫头,还有没有其他馊主意?”这次史达琳抬起了头,竭力保持认真的样子,“说出来听听……” 此刻,娜拉也正凝视着她。四目相对,两人忽然都安静下来,全世界也仿佛一下变得无声无息。史达琳第一次发现,娜拉的眼睛那么湛蓝,似乎蓝得深不见底,而她整个人,好像就要被吸了进去…… “基尼,那是基尼的眼睛!”不知过了多久,史达琳猛然醒悟为什么她会被娜拉的目光所吸引。 她禁不住轻轻喊了声:“基尼……”接着眼前模糊起来。她没有注意到,娜拉在听到父亲名字的瞬间,目光流转,神色几番起落,中间竟夹杂着一丝苦涩。 “叮铃铃……”客厅门口的电话猝然响起。 “电话。”史达琳飘摇的思绪一下落回现实。 “我去接电话!”娜拉大声道,似乎有点失望有点恼怒,不过,她眨了眨眼睛,脸上转瞬间又满是调皮。娜拉细长的指尖滑过史达琳大脚趾的趾肚,似乎有点恋恋不舍。起身之后,她轻轻加了句,“真想含在嘴里吸上一口呢。”那声音却低得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。 “哈罗?”娜拉接起电话:“啊,你呀……” 史达琳很快就猜出来那是卢的电话。似乎卢在央求什么,而娜拉显然兴致不高。最后,娜拉很不情愿地答应了卢,只是,还是那爱搭不理的样子,好像巴不得马上就挂电话。娜拉和卢一定闹别扭了,卢也许在苦苦哀求呢。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儿,史达琳的心情忽然又好起来。 “这世界还是有一些美好的东西呢。”史达琳心中暗暗地叹息一声,抬起头笑盈盈地问:“是卢吧?” “是啊。”娜拉情绪不高,跪下来继续按摩史达琳的右脚,但有点儿心不在焉。 “出了什么事儿?说出来听听,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?” “其实,我们在巴西大吵了一架,”娜拉沉吟了一下,缓缓说了起来:“所以,一回国,我就到了你这儿。” “哈,我还以为你是来照顾我!”史达琳用力摇了摇头,极力表示自己的失望。 “我当然是来照顾你的啦。”娜拉却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。 “为什么吵的架?你看,卢自己的工作都不要了,陪着你去巴西散心。这样的男孩子你去哪里找?” “唉,前面一直都很开心的。后来我都觉得老爸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。结果,快回来前的一天晚上,我问他在老爸出事的那几天,怎么到处找不着他。本来早上还在家里,可一转眼儿就人间蒸发了。” “你不是说他临时出差去了德克萨斯么?”史达琳问。 “是呀,他是这么说的。不过,我觉得他好像还有一个女伴儿。” “真的?”史达琳这次真的有些惊讶。 “嗯,”娜拉忽然又想起了手中史达琳的右脚,拇指抵在脚心,慢慢划着圈子,眼神却盯着远方,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,“我有证据……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,他还跟别的女人上过床。” “这可是个大问题,你真的确信?”史达琳还是不大相信。她一直觉得卢是个见到女人就脸红的腼腆男孩。 “嗯,”娜拉缓缓地点了点头,“那天早上他把我弄醒,让我为他…口交。他的……他那里味道不对……酸乎乎的,好像还有大蒜的味道。我对其他女人的味道很敏感……上面还粘了一根阴毛,又短又细……精液也比平时少的多……反正那个晚上他肯定跟什么狐狸精鬼混去了。” “宝贝儿,这可真糟糕,”史达琳开始同情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了,她伸手理了理娜拉的长发,“毕竟,卢那么英俊,自然招女孩子的喜欢……而且,那时候你们不也刚刚开始约会……再说,他现在不是对你一心一意了么?” “我不知道,”娜拉的手指不知不觉又停下来,“其实我也不是想追究他是不是还有其他女人。我只是埋怨一下,我最需要他的时候,他整整消失了两天!老爸一出事,你也在医院,我都快疯掉了。谁知道我一提这事,他就暴跳如雷,把山上小木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精光!” “哦,”史达琳倒是轻轻笑了出来,“真没看出来,卢还有这么大的脾气呢。” “是呀,当时把我吓坏了。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。我都以为他要动手打我了呢。” “后来呢?” “后来他就开始道歉呗,说他怎么不应该,说他怎么喜欢我,又一个劲儿地赌咒发誓。反正都是男人想哄你上床的那一套。” “你有没有被他骗到?”史达琳用力忍住笑。 “嘿嘿,”娜拉精神一振,狡黠地眨了眨眼睛,“我才不会让他得逞呢。后来再也没有让他碰过我!故意让他看,就是不能摸!” “哈哈哈,”史达琳再也忍不住,“你可真厉害。” “在巴西的时候,他的胃口特别大,”娜拉微笑着,似乎陶醉在回忆之中,“差不多每天有两次呢。吵架后,我说不行,他先说好话,然后生气,然后再说好话,都要跪在地上求我啦。哼,就是不给他!后来他真急了,当着我的面打手枪!打手枪又怎么啦,说不给就是不给,急死他!” “哈!”史达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,“他真的……” “啊!”娜拉现在容光焕发,仿佛卢还在她的面前垂头丧气,“那也没有什么,我又不是没有见过男人打手枪……” 琢磨着卢可怜巴巴的样子,两个姑娘不约而同大笑起来。笑得前仰后合,笑得泪花飞溅。 “天呀,可真有你的,”史达琳终于喘过了气,捶着自己的肋骨,挣扎着说:“老实说,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卢?我看是这样。” “哼,喜欢他?让我不高兴,一样一脚踢出去。”娜拉现在骄傲得像个公主。 “我看,你们俩真的很般配呢。”史达琳在出事以后,还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。 “在巴西其实一直挺好的,”娜拉的心思好像又回到了巴西,“他很知道怎么体贴人,讨女孩子欢心。我是说,在各个方面……你知道……他的舌头真是棒极了,又软又巧,还专挑你受不了的地方……我从来没有连续有过,那么多次高潮……那两天我都觉得要脱肛了…… 他喜欢玩性游戏,馊点子又多……在里约的一个酒吧,我们装作不认识,看他怎么勾引我!他飞媚眼,给我买酒,还让酒保来通消息。结果我一过去,就被他带进男厕所。那时候刚完了场足球赛,厕所里十几个男人在排队。我都不敢抬头了,他倒什么也不在乎,还跑到前面去插队。不知道他说了什么,反正刚空出一个单间,他就把我推进去了,门也不关紧…… 他还故意弄得特别响……外面一大群男人,又笑又闹,还有人吹口哨、打拍子……后来我也大声喊……实在太刺激了,根本忍不住呀。我连着来了好几次。后来出来的时候,腿软得都快站不住了……厕所人多的快站不下了……他倒像个大明星,还到处跟人握手呢! 还有一次,我们在海边……” 娜拉明显沉浸在美妙的回忆里,无法自拔。而史达琳则听得面红耳赤,坐立不安。虽然早就知道娜拉是个大胆泼辣的姑娘,但这样详细的描述,还是让她无法一笑置之。 “对了,”她找到机会,赶紧打断娜拉的回忆,“卢打电话来干嘛?” “他啊,想来看看你。” “哪里是看我,”史达琳笑着摇摇头,“怕是想你想得受不了吧。” “那倒也不是,”娜拉拿过毛巾,擦去史达琳脚上的按摩油,“我肯定他真的是想来看你……其实,我们曾经一起……”娜拉想了想,下面的几句话还是没有说出来。 “说我的坏话,”史达琳点点娜拉的鼻尖,语气夸张,“我早就知道。说我是个男人婆、丑八怪。” “才没有呢,其实……”娜拉还是欲言又止。 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你们没说过我的坏话,”史达琳现在发现让娜拉来陪自己,真是个明智的决定。她决心替遇害的情郎麦耶照顾好娜拉,“你告诉卢,我欢迎他来。我的客厅还不算小,如果愿意,随便他打地铺。” ************ 七月二十四日,星期五,东部时间,22:05,马里兰 第一个破案的线索,来的相当意外。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,娜拉正在洗澡。傍晚时分,卢打来电话,说他后天就到。整个晚上娜拉容光焕发,兴奋异常。史达琳心中暗笑,热恋中的小情人们难免这样疯疯癫癫。其实也不在年纪大小,史达琳又纠正自己,当初自己和麦耶堕入情网时,不也是一样?那个时候,一想起麦耶,一想起麦耶结实的胸膛、温软的舌尖和粗壮的肉棒,自己的整个身子就会一点点融化…… 融化成晶莹剔透的爱液…… 就象现在这样,即使坐在沙发里,也能感觉到膝盖发软,心跳加速…… 不!史达琳猛然绷紧了身体。她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在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腿! 她连忙收回手指,握紧拳头。 刚才发生了什么?她用力摇了摇头,把不合时宜的欲念抛到脑后,让自己重新清醒过来。在麦耶出事后,她无数次思念过麦耶,但这却是第一次对麦耶的思念撩拨起她的情欲。其实,这也是她自己在惨遭轮奸后,身体第一次无缘无故有了冲动。当然,这很难算得上真正的冲动。 仅仅是一丝快感的不期而遇。 作为一名FBI行为研究中心的女特工,史达琳自然必须搞明白这丝快感从何而来,又意味着什么。她很快就找到了答案:下午娜拉的足部按摩。正是按摩中产生的那丝暖意,在她的身体深处久久不散,不经意间冒出个小小火花,让她重新想起已经尘封许久的肉欲快乐。 唉,史达琳叹了口气,娜拉还真是个不错的按摩师。 没想到自己的脚趾也那么敏感呢。 脚趾! 史达琳脑中飞过一道闪电。对,就是脚趾,艾琳的脚趾! 上午在研究艾琳的尸检照片时,史达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,有什么前面四个受害者尸体上没有出现过的东西。现在她才明白过来,是艾琳的脚趾,更确切的说,是艾琳右脚大脚趾上的伤痕! 她连忙拄着手拐,把所有的尸检照片的放在灯下。她屏住呼吸,心脏砰砰直跳。果然,在艾琳右脚大脚趾上,有两道明显的伤痕,即使尸体有些腐烂,但史达琳还是确信,那是人的牙印。 她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。无意间悄悄咽了口唾沫。 在其他四个受害者中,史达琳发现至少其中的三个,脚趾上有或深或浅的牙印。实际上,那些牙印都很模糊。加上尸体多多少少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,如果不是刻意寻找,真的是很难发现。而验尸之际,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三处可怕的伤口上。 无意间找到这样的线索,史达琳激动地全身都在微微颤抖。她真的回来了。FBI特工克拉丽丝•史达琳真的回来了。她还是那个永不放弃、坚忍不拔的山区丫头史达琳! “宝贝儿,你怎么了?”娜拉从浴室出来,身上只裹了条短小的浴巾,两条长长的大腿,几乎齐根裸出。 “没什么,娜拉,”史达琳语气欢快,“我只是很高兴你能来陪我。也很奇怪为什么你总能帮上我的忙。而且都是大忙。” “那是自然,特工大人,”娜拉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,一屁股坐在史达琳身边,“现在你就有机会报答我了,特工姐姐。快快帮我擦干头发,这样我才能换上睡袍,免得你总觉得我衣着暴露啦。” 第六章情到浓时 七月二十五日,星期六,东部时间,07:55,华盛顿 往日拥挤忙碌的办公大厅今天早上却静悄悄的,几乎空无一人。大选年的全国党代会在这个周末召开,一大半工作人员都跟着现任总统去了大会现场,而少数留守的十几个人,也因为过去一周里每天十八个小时的疯狂工作而精疲力竭。 新一轮广告攻势的大获成功,总统的支持率上升了三个百分点,所以上面下来一个令人惊喜的通知:留守人员周六上午休息。 办公大厅尽头的那间办公室里,通宵未睡的中年男子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特别助手。那个助手下巴虽然刮得干干净净,但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,连嗓音都有些沙哑。 “先生,我又反复查了两遍。FBI缴获的录像带里面,没有我们需要的那一盘。无论FBI,还是国会的人,都还没有碰过那些录像带。但那盘录像带一定存在。墨西哥妓院使用的录像系统会自动对所有的录像带编码。大约有三十盘录像带失踪了。所以我猜测是胖子罗从妓院逃跑时,不知出于什么目的,带走了那三十盘录像带。” “你能确保没有其他人碰过那些录像带?” “是的先生。除了我,还没有人看过那些录像带。我请一个FBI的朋友在内部存档记录上做了手脚,让那些录像带看起来在运输过程中,被错误地送到了西海岸。它们星期一才应该被送回华盛顿。所以,我们还有五十个小时可以处理它们。” “干得不错,”中年男子赞许地点了点头,“胖子罗也许会把那些录像带当作救身符。不过录像带留在他的手里,对我们一直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。必须把那盘录像带搞回来。”他沉吟片刻,手里拨弄着一只金笔,“胖子罗再滑头,总还是个商人,是商人就可以谈生意。你能联络上胖子罗吗?” “这个,先生,恐怕很难。美、墨两国都在全球通缉他。我们根本无法保证会在FBI之前找到他。” “不,应该有办法,”中年男子挥了一下手,仿佛要驱散助手的疑虑,“你不是说过,胖子罗曾经想把那个女记者卖给哥伦比亚毒枭么?他又不是在一个人逃跑。身边跟着十几个手下,胖子罗也许不会向他的哥伦比亚朋友隐瞒自己的去向。虽然不能找到他,但总可以通过哥伦比亚人联系上他。你在中情局不是有几个负责南美扫毒的朋友吗?” “明白了,先生,”助手有些暗自悔恨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,“我马上就去办。那些录像带……” “既然没有有价值的内容,当然还是原样奉还FBI。不过,不能留下任何痕迹。对了,那个女特工史达琳有什么动作?” “目前她还在家中养伤。从星期三开始,我派人分时段监听她家里的电话。她的上司不同意她继续工作,不过她每天都和同事打电话,询问那个‘连环奸杀案’的最新进展。她的工作欲望非常强烈,手里应该掌握了所有与案件相关的最新消息。” “喔,也就是说,她的精力都集中在那个变态案子上了?” “恐怕没有这么乐观,先生。她的情人,那个新奥尔良的高级特工麦耶的女儿,现在跟史达琳一起住。而且,史达琳也一直在关注川特和胖子罗的下落。几乎每天都问负责此案的同事。” “真棘手,”中年男子皱起眉头,“这个女人很危险。这样,你去想一个办法,让她无法继续参与对川特和胖子罗的追踪调查。比如,FBI有没有什么回避原则,遇害特工是她的情人,而她自己又被逃犯轮奸过,所以她不适合继续参与川特一案什么的。” “嗯,”助手低头努力思索,“这可能有一定难度。她和特工麦耶的恋人关系一直秘而不宣,拿这一点来做文章,比较难。而且,FBI行为条例上并没有‘被罪犯强奸就必须回避调查’这样的规定。不过最大的问题还在于,是否回避的决定应该由行为研究中心主任做出。但这个主任据说非常器重史达琳。即使史达琳被要求回避‘川特案’,她也很可能通过各种方式对调查施加影响。” “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暂时停职,直到我们处理完这件事?” “那要看她是否有违规行为。先生,我会努力想出办法的。” “不,不是‘努力’,而是‘一定’,年轻人!” ************ 七月二十六日,星期天,东部时间,05:40,马里兰 史达琳半夜又早早醒来,接着便再也无法入睡。和一个星期前的那次假警报几乎一模一样,刚刚入睡,史达琳就被两腿之间的异样感觉惊醒。这次月经来临的感觉,居然比上次还要逼真。史达琳小心翼翼解开内裤两边的细绳,然后打开台灯。 “见鬼!”史达琳轻轻地骂了一声。出乎意料,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生气。反而慢条斯理地把内裤叠好,放在枕头边。 三个星期了。月经已经迟了整整三个星期。 史达琳平静地做着简单的算术。 她很可能怀孕。 怀上某个轮奸犯的孩子。 可她现在偏偏又不能孕检。 世上还能比这更折磨人的煎熬么? 不过,史达琳就是史达琳。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可能怀孕的念头,那个可怕的前景好像也不再那么可怕了。 “该来的总是要来。真的怀上了,怎么办到时候再说。”她这样宽慰自己。 何必忧心如焚,不如忘我工作。 客厅的沙发躺着最舒服,史达琳捧着卷宗,一瘸一拐走进客厅。两个半小时后,天已大亮。史达琳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,脑子里还盘旋着困扰了她整整一夜的问题,受害女子脚趾上的牙印究竟意味着什么。是罪犯肮脏下流的性癖好?还是一种精心设计的符号,与阴道和双乳的枪伤一起,传达某种不为人知的宣言? 卷宗熟得快能背下来了。她打了个呵欠,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那本《九宫阵题集》,翻到贴了标签的那一页,做起题来。规则很简单,无非把一堆数字摆在一个九乘九的大格子里,想做出来却并不容易。有时一道题,史达琳要花上几个小时,以至后来为了节省时间,她只得下狠心戒了半年。 史达琳喜欢玩九宫阵,并不是因为她精通数字。其实她和绝大多数的美国女孩子一样,碰到数字就头大。 她玩九宫阵,恰恰因为她害怕凑在一起的那一大堆数字。这样才更有挑战,一旦成功,那种喜悦难以言表。 她有这样一个枯燥至极的爱好,曾经让好友麦普着实吃了一惊,“这不是只有阳痿老男人才玩的鬼玩意吗!” “其实,很锻炼耐心呢……”史达琳总是这样辩解。 FBI行为科学部的特工,破起案来,不也和摆弄数字一样,要把一个个看起来毫无关联的碎片,拼成一个完整的犯罪过程么? 九宫阵还有一个好处,能让你忘掉身边的种种烦恼。无论谜题多么艰深,总比忧心忡忡、无所事事好得多。 “叮咚!”门铃突然响起,吓了沉思中的史达琳一跳。她抬头看了看客厅CD机上的表,早上五点四十!谁会在这个时候来串门? “叮咚!叮咚!” “回卧室拿手枪”的念头一闪而过。史达琳犹豫了一下,这是她的家,她的地盘,可千万不能像那些惨遭性侵犯的女孩子们一样,变成惊弓之鸟。再说,这个社区相当安全。犯罪率简直低得可笑。 她抓起手拐,站起身,定一下神,轻手轻脚走到门口。 “叮咚!” 史达琳对着房门上的猫眼向外望去。一个高大的小伙子,穿着T恤和短裤,背着一个超大号背包,站在门前,正冲着猫眼微笑。 那当然是卢。 史达琳连忙打开大门,微笑着说:“早上好,卢!” 看到开门的居然是只穿着短睡袍的史达琳,卢的脸上满是惊讶,有些结巴地说:“你好,史达琳小姐。真不好意思,这么早把您叫起来。我以为娜拉住在客厅里……” “没关系,卢,我早就起来了。”史达琳退回一步让出门口,“快进来吧。我还有间小书房,娜拉睡在那儿。” 卢似乎没有听见,站在门口并没动。 史达琳觉得面前的帅气小伙子,看着自己身体的眼神有些奇怪,她随着卢的目光低头一看,面颊立刻一阵发烧,才想起内裤叠得整整齐齐的还放在床头,现在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丝质的吊带短睡袍,光溜溜的大腿暴露出一大半。更糟糕的是,一缕阳光恰好从客厅的窗户斜射过来,照在自己的身上,轻薄的睡袍这下几乎变得完全透明。 身体每一处的曲线,特别是股间的毛发和胸前的两点,都应该被卢看个清清楚楚。想到这里,史达琳不禁心头一动。 “快进来吧。”说着,她连忙后退了一大步,躲进阴影。谁知她拄着手拐,行动不便,身体无法保持自然的平衡,每迈出一步,胸前那对毫无束缚的乳房就耸弄得花枝乱颤。股间只觉得一阵凉风吹来,轻轻抚摸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花唇,胸前的两粒乳头不知怎么就一下硬了起来。 “真见鬼!史达琳,你这是怎么啦!”心中暗暗骂着自己,史达琳把卢让进客厅,关上房门。 “你怎么来得这么早,”史达琳现在镇定了一些,“我和娜拉都以为你晚上才能到呢。” “啊,”把行李放在地板上,卢没敢抬头看史达琳,“原来打算过了田纳西就在路边住一晚,结果还是一口气开过来了。一共开了十六个小时。” “真厉害,”史达琳笑着说.她无意间瞟了一眼卢,发现他的短裤前面明显凸出了一块,不知道为什么,她忽然一下子轻松下来,“你要不要先喝点什么?都在冰箱里,自己去找。” “我得先用一下洗手间,路上喝了太多可乐。”卢还是很羞涩的样子。 “就在你左手边,要不要我叫醒娜拉?” “不了,等她醒了再说。”说罢,卢没敢抬眼睛看史达琳,只是轻轻点了下头,便快步走进洗手间。马上,里面传出来哗哗的水声,力道非常强劲,仿佛打开了一支水枪。 “动静可真不小,”史达琳暗自揣摩,随即脸上又是一红,“啐,别胡思乱想了,史达琳!”她叫着自己的名字。端起茶几上的冰咖啡,她不禁觉得好笑,第一次和卢见面时,自己也是衣着大胆暴露,看得卢目光发直下身也起了反应。真见鬼,谁知道他会来得这么早。等他从厕所出来,自己得赶紧洗澡换衣服。 “怎么这么吵啊,”娜拉揉着眼睛从小书房走出来,只穿条小极了的丁字裤和一条轻薄的夹腰短背心,胸前两点自然也是清清楚楚。 “卢来了。”史达琳指了指地板上的大包,又指了指浴室门。 “真的!”娜拉一下瞪大了眼睛。她现在开始清醒了,朝史达琳做了个“别出声”的鬼脸,转身蹑手蹑脚来到浴室门口。一阵马桶冲水的声音后,卢开门走了出来。藏在门旁的娜拉喊了一声,“大灰狼!”一下跳在卢的背上,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,两条长腿圈在他的身前。 “娜拉!”卢喜出望外,一把将背后的少女拖到面前,狠狠抱进怀中,娜拉趁势双腿圈紧了卢的腰。两个人开始热烈的舌吻,卢的双手托住娜拉完全暴露在外的臀丘上,用力地揉搓起来。娜拉敏感的股间恰好顶在男人的小腹,隔了几层厚厚薄薄的布料,也能感受到男人那里的坚硬和滚烫,她甚至闭上眼睛,开始意乱神迷地前后摇摆起屁股。 娜拉模拟性交的动作,似乎也给卢带来了巨大的快乐。不知不觉中,他甚至也随着娜拉的摇摆,一下一下扭起了自己的腰身。 史达琳连忙把脸扭开,这样热辣的场面,让她难免有些面红耳赤。 她甚至可以闻到飘荡在空中那股淡淡的柠檬味道。 而紧紧抱在一处的卢和娜拉,似乎全情沉浸在重聚的狂喜之中,根本忘记了旁边还站着这套公寓真正的主人。 “咔嗯,”史达琳只好干咳了一声,“小家伙们,冰箱里还有些吃的,你们自便吧。我先去洗个澡。” “洗澡不用我来帮忙呀。”娜拉从卢的肩膀上抬起脑袋,调皮地挤着眼睛。 “哼,”史达琳夸张地抗议着,“还能指望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!”说罢,头也不回地拄着手拐,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,去拿换洗衣物。 史达琳的身影刚刚从眼前消失,兴奋地满面通红的娜拉就夹紧自己的大腿,屁股后翘,稍稍让开卢的下身,空出的左手熟练地捉住卢仔裤前面的拉链。手指灵巧地摸进去,握住里面滚烫坚硬的肉棒,少女的鼻孔里发出一声低沉但又迷离的呻吟。 这么窄小的空间里,从拉链中掏出岩石般坚硬的肉棒,并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儿。一番左拨右弄,卢只好双手托住娜拉几乎全裸的屁股,同时配合着娜拉细长的手指,左左右右扭来扭去。终于,肉棒猛然摆脱了所有的束缚,从仔裤门襟跳出来,骄傲地高高耸立。 娜拉又是满意地轻轻哼了一声,一手挽住卢的脖子,一手把自己股间的丁字裤拉到大腿根上,然后抬腰提臀,闭上眼睛,屏住呼吸,两根手指捏住怒涨的肉棒,对准自己最柔软、最温存、最渴望的肉洞,缓缓坐了下去…… 即使还在自己的卧室,史达琳也听到了娜拉那声放肆而悠长的呻吟。她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,拉开抽屉,继续翻找自己的内衣裤。 虽然肉棒并没能一插到底,但肉洞里那种久违的滚烫、坚硬和充实,还是让少女激动地几乎失去控制。娜拉涨红着脸,依然闭着眼睛,双手紧紧挽住男友的脖子,扬起下巴,朱唇微启。 同样处于狂喜之中的卢,自然不会让怀中千娇百媚的少女久等,一边腰间猛然一顶,肉棒几乎没根而入,一边吻上少女娇艳的双唇,用自己的舌头堵住了娜拉更为夸张的呻吟。 史达琳抱着内衣裤走出卧室,她故意不看还站在客厅里、紧紧抱在一起的那一对。但是那一对却传出了古怪的响动。娜拉的鼻孔中正在有节奏地发出一种低沉,但又断续的呜咽。而卢因为要用双手支撑娜拉全身的重量,此刻也是气喘连连。 几乎下意识的,史达琳往客厅里瞟了一眼,眼睛余光刚好扫到娜拉的背影。那两个腰身交迭在一起的恋人,正处于一种迷乱的状态。而多年的职业训练,让史达琳甚至注意到,娜拉的小背心拉到了肩头,而那条原本就几乎暴露一切的丁字裤,现在居然被拉到了一侧的屁股上。 “难道是真刀真枪……”史达琳几乎被吓了一跳。 她的疑惑马上得到了解答。刚刚抓住浴室门把手的史达琳,突然清晰地听到了一种液体被反复挤压、往复碾磨的声音。 “咕叽、咕叽……” 她连忙拉开浴室的门,恨不得一步跳进去。她可不愿意偷听偷窥自己最好的朋友做爱。谁知她的动作过猛,身子滑了一下,手拐摔在浴室的地板上,好在她立即扭身抓住门把手,重新找到了平衡。 但手拐落地和浴室门重重关上的声音,还是打断了那对年轻恋人的鱼水之欢。娜拉立即停下动作,转过身子,大声地问道:“没事吧,你?” “没事没事,不过滑了一下。”全身靠在浴室门上史达琳,现在倒是满面通红,仿佛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。好在隔着毛玻璃,娜拉什么也看不见。 “小心着点呀,”娜拉的声音里满是关切,“用不用我去帮忙?” “哈、哈,不用啦。”娜拉声音里的关切,让史达琳的心情突然一片晴朗,甚至还能够大方地揶揄一下那对狂喜之中的恋人,“你还是先去救火吧。” “哼!”娜拉狠狠地哼了一声,随即恢复了扭腰摆臀的动作。几秒钟后,她重新被欲望和快感淹没。这次,随着肉棒的深深浅浅,她放肆地大声呻吟起来。 浴室里的史达琳,虽然从心底为娜拉高兴,但这样热闹的动静,还是让她有些吃不消。她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,苦笑着拧开浴缸的龙头,让“哗哗”的水声遮住客厅里的种种动静。 坐在便器盖上,史达琳小心翼翼地给右脚上的石膏系上一个防水套。这样她就能放心地好好在浴缸里泡一会儿,而不用担心石膏。很快,浴缸满了一大半,浴室里满是水汽。丢进几粒浴盐,再搅出大片的泡沫后,史达琳脱掉睡袍,一丝不挂坐进浴缸。 有些紧张的肌肤,浸泡在温热的水中,很快放松下来。只是刚刚关上龙头,史达琳就听到了客厅传来的声音。这次,不仅娜拉的呻吟更加放肆、更加响亮,就连卢也在辛苦地喘息、叹气。两个人动作激烈节奏狂热,似乎正在以命相搏。 史达琳不认为自己可能在这样的伴奏下,像往常那样轻松舒适地泡一个澡。她摇了摇头,只好又拧开了龙头。然后,脖子向后枕在橡胶枕圈上,在一片雾霭之中,真正地全身放松了下来。 不知过了多久,恍惚之中,史达琳突然觉得好像有人站在浴缸上注视自己。 她连忙睁开眼睛,原来是娜拉,正笑意盈盈地坐在马桶上。一丝不挂地躺在浴缸里被人这样注视,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密友娜拉,也让史达琳有些不自在。况且娜拉刚刚还在和卢盘肠大战,而浴盐的泡沫也消失殆尽,史达琳水中的身体几乎可以看得清清楚楚。史达琳连忙一阵抬腿掩胸。 “不要紧张嘛,”娜拉的声音懒懒的,显然还未从刚才的肉搏中完全恢复,“不好意思,刚才吵到了你,嘻嘻。本来想让你再多泡会儿,不过呀,”她右手一扬,指尖拎着那条丁字裤冲着史达琳晃了晃,“卢没有戴套套,又非要射在里面,结果弄得我流了一腿。你也知道粘糊糊的实在不舒服,所以进来洗一洗。” 史达琳叹了口气,还是没有松开手脚,“我的大小姐呀,你先把浴室的门关上好不好?” “怕什么嘛,”娜拉满脸的不在乎,“卢去了我的房间,说是要喘口气,看不见你的!”说罢,又狠狠地在史达琳全身扫了一眼。 “这下你可吃饱了吧,”史达琳噗哧笑了起来,“把卢累坏了吧,啊?” “他呀,”娜拉冲了便器,弯起身子,用手纸在自己的股间仔细地擦着,“一直吹嘘自己耐力超群呢。你就不用管我们了,我和他之间,今天早上还有很多帐要算呢。” 史达琳连忙扭开脸,不好意思注视娜拉清理下身,“不要太辛苦哦。你们饭还是要吃的吧。” “早饭就免了,”娜拉站起来,毫不在意自己全身上下只有那件夹腰的短背心,湿漉漉的阴毛乱糟糟贴在股间,“我刚冲了杯咖啡,”走到浴室门口,转过身望着浴缸里的史达琳,“至于午饭嘛,要看那时候我们是不是还醒着,拜拜,亲爱的。” 娜拉还是忘了掩上浴室的房门,史达琳叹了口气,她可是实在不习惯在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时,大开着浴室门洗澡呢。而且,还有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。史达琳轻轻骂了一句“这个死丫头!”。 自己泡得也够久了,史达琳起身放水,再小心翼翼地起身。拿过浴巾,匆忙擦干身子,浴巾草草齐胸裹好,扶着墙壁,拿起手拐,一条腿迈出浴缸。她没有想到,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,险些又是脚下一滑! 低头一看,完好的左脚,居然踩在娜拉刚刚随手丢在地上的丁字裤上。敏感的脚趾上,只觉一阵又凉又滑。不用看,史达琳也知道那是什么。她连忙小心地坐在浴缸沿上,挪开左脚,让出那条缩成一小团的织物。 史达琳抬起左脚,几根秀气的趾肚儿上,白浊一片。自从汉兹农庄的那个可怕夜晚之后,她还从来没有直接接触过任何男人的精液。她几乎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脚趾,手指尖上也是一片滑腻。 几乎完全透明的滑腻。 所有的知觉似乎都在一瞬间恢复。只有新鲜精液才有的那种浓郁的腥咸味道,现在充斥着整个浴室,不知羞耻地刺激着史达琳的鼻腔。她皱着眉头,用指尖掐住内裤的一根带子,从地板上拎起来。腥咸气味更加强烈,史达琳明白指尖的这条丁字裤,早就浸透了卢的精液。 史达琳默默注视着面前的窄小织物。奇怪的是,她非常平静,既不厌恶,也不兴奋,只是那么漠然地研究那块湿透了的小布头。精液果然很新鲜,还没来得及干涸,布片当中一股精液,保持得相当完整,她甚至可以辨别出白浊之中的丝丝絮状。 和绝大多数男人一样,卢的精液本身,并非完全均匀。 史达琳坐在那里,出神地想着。终于她微笑着摇了摇头,“你在想什么呀,史达琳!”她把胸前的浴巾又裹紧一些,然后站起身,拄着手拐,手指就那么捏着内裤,走出浴室。 清晨的阳光让空无一人的客厅显得格外安静。洗衣机和烘干机在厨房旁边的壁柜里,史达琳慢慢穿过客厅,打开壁橱,洗衣机旁的衣框里,扔着她和娜拉这两天换下来的内衣裤。犹豫了一下,史达琳还是把沾满精液的丁字裤和自己的内衣裤扔到了一起。 回到卧室后,刚捧起一本案卷,史达琳就隐隐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。自然是从隔音效果很差的书房传过来的。只有仔细辨认,才能发现那是一个男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。 史达琳放下案卷,闭上了眼睛。对,只有卢在喘气、在呻吟。一墙之隔的气垫床上正在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,史达琳不用猜也知道得一清二楚。因为娜拉是个从来不掩饰自己感情的姑娘。有了快感她就喊。 而现在只有卢的动静,娜拉却悄无声息,只能说明一种可能:她的嘴正在忙着其它的事情。 史达琳甚至还琢磨了一会儿,卢会不会射在娜拉的嘴里。 精液含在齿间,舌尖轻轻搅动,腥腥咸咸的滋味,刺激着敏感的味蕾,那种滑腻的感觉,真让人舍不得就那么一口咽下去…… 不知过了多久,朦胧之中,史达琳似乎又听到了娜拉的尖叫声。是的那不是呻吟。没有人会错以为那是呻吟。娜拉在尖叫。兴奋的尖叫。肉体撞击的声音,也是地动山摇一般。 “也许是肛交……也许只是正常体位……”史达琳的大脑里雾蒙蒙一片。她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,这样渴望沉睡过。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,也许仅仅是个奇迹,反正,史达琳居然在隔壁书房那对年轻恋人疯狂的交欢声中,安安稳稳地睡着了。 自从汉兹农庄的轮奸之夜后,她第一次睡得如此放松、如此沉静。